《像哲学家一样生活——斯多葛哲学的生活艺术 》
作者: [美] 威廉· B．欧文
译者: 胡晓阳 / 芮欣
出版社: 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
斯多葛哲学整体上可以概括为一种自我控制，即人们对外界的依赖越少，就越能保持内内心的独立和平静。但光是说说可不行，怎样才能做到呢？
文丨小哑
责任编辑丨尹丽
2020年3月，新冠疫情在意大利爆发时，小米公司向意大利捐助了一批医疗物资，外包装上写着：我们是同海之浪，同树之叶，同园之花朵。据说这段话出自古罗马政治家塞内加。塞内加也是一位著名的哲学家，是斯多葛哲学的忠实践行者。
这些年，斯多葛哲学忽然再度兴起，出现了很多介绍这种古老哲学的书籍。像马可·奥勒留的《沉思录》向来是畅销经典，此外还有如《像哲学家一样生活》这类专门介绍斯多葛哲学如何在生活中运用的普及读物。
为什么斯多葛哲学忽然受到了当代人的追捧？或许《像哲学家一样生活》恰好回答了这个问题。从书的副标题“斯多葛哲学的生活艺术”来看，斯多葛哲学中很大一部分在强调哲学对生活的直接指导。书的英文原名叫“A Guide to the Good Life”，直译过来便是“良好生活指南”。对嘈杂喧嚣、生活充满不确定性、内心充满焦虑的当代人来说，能够指导其日常生活的人生哲学乃是一种刚需。
本书作者威廉·欧文是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哲学博士，后来担任俄亥俄州一所大学的哲学教授。他擅长用通俗的语言讲述深奥的哲学，深入浅出，没有学究气。本书简洁、明晰、流畅，即使没有哲学背景，读起来也毫无压力。这与作者本人的写作意图有关——这位哲学教授积极热忱地向大众推介斯多葛哲学，认为它可以解决我们生活中的大部分烦恼，从而过上至少是一种“内心平静”的生活。
在作者笔下，斯多葛哲学从古希腊到罗马的演变，是一个有趣的过程。斯多葛学派最早起源于古希腊的塞浦路斯岛。斯多葛是英语中“stoic”一词的音译，意为廊柱。
图／网络
众所周知，古希腊的神庙前有一排高高的廊柱，那是哲学家们发表公开演讲的地方。斯多葛学派的创始人最初就是在这里向大众宣讲他们的哲学，后来干脆就以此为自己的学派命名。
斯多葛哲学流传到古罗马后，哲学主张变得更为实用——因为罗马人比希腊人更现实，更关心实际生活的需要。古希腊人认为，人是唯一有理性的动物，因此人应该凭借理性进行自我认知、自我反省，区分善恶，过有德行的生活。古罗马的斯多葛哲学保留了人应该过有德行的生活这一人生目标，但他们推进了另一目标，那就是人还应该追求内心的安宁。
斯多葛哲学家认为，所谓幸福，其实是一种内心平静的状态。如果人总是处于一种渴望或焦虑之中，就很难保持头脑清醒，那么也就不可能知道什么对自己来说是重要的。
斯多葛哲学整体上可以概括为一种自我控制，即人们对外界的依赖越少，就越能保持内内心的独立和平静。但光是说说可不行，怎样才能做到呢？斯多葛哲学因此探索出一套心理技巧，比如消极想象、控制的两分法、宿命论等。注意，这些都只是一些心理技巧，并非真的让人变得消极和宿命。
以消极想象为例。斯多葛哲学家观察到，人们有一种普遍的心理现象，叫享乐适应。比如说，很渴望得到某样东西，得到之后，在短时间内会感到满足。但是，这种满足感很快就会消失，人们又开始产生新的渴望。
这样，就陷入了“从渴望到满足到无聊再到渴望”的跑步机式循环。因此，斯多葛哲学认为，幸福并不取决于你渴求的对象，而在于你自身。获得幸福的最容易的方式，是学会渴望自己已经拥有的事物。
这听上去是一个悖论——已经拥有的东西如何再去渴望呢？斯多葛哲学的回答是，你不妨经常想象一下自己失去它的情形。如果你能提醒自己看到事物的非永恒性，那么你可能会更加珍惜它此刻的存在。
比如，如果你觉得陪孩子写作业很烦人，不妨想象一下：多年之后，孩子长大成人、远走高飞，你再也不可能天天跟这个小家伙在一起了。这么一转念，也许陪孩子写作业就变成了值得珍惜的亲子时光。
关于宿命论，塞内加有一句名言：何必为部分生活而哭泣，君不见整个人生都催人泪下。这又是一个奇怪的心理悖论。因为整个人生都催人泪下，所以部分的生活不幸已不足道哉，反而应当去珍惜日常生活中的那些小确幸。
认真想一想，这确实也很有说服力。历史记载，塞内加最后是被他的学生尼禄皇帝赐死的。临死前，家人为他的不幸痛哭流涕，他自己却镇定自若，并且对几乎要哭昏过去的妻子说：“你忘了我平日教给你们的哲学了吗？”
斯多葛哲学对时下人们的吸引力，也许和它在古罗马兴盛一时的缘由别无二致，都在于它某种程度上“解决”了人们实际的心理需求。
2000多年之后，人们要面对的欲望更多，环境更加不确定，生活压力更大，焦虑已成为一种心理常态，各种安抚心灵的“鸡汤”因此泛滥成灾。无论如何，经过古老时间检验的斯多葛哲学也算是出身名门。如果你在生活里感到焦虑迷茫，不妨像一个哲学家一样重新开始思考人生。
END
视觉编辑 | 马蓉蓉 王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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